4 月 25 日,雷锋网(公众号:雷锋网)获悉, 前特斯拉员工、现小鹏汽车员工曹光植窃取特斯拉自动驾驶系统 Autopilot 的源代码一事有了最近的进展。
据 Bloomberg 报道称:特斯拉要求法官对小鹏汽车施加压力,迫使其披露自动驾驶源代码,并上交硬盘中相关信息的法证图像,特斯拉甚至想让曹博士亲自站出来接受采访。
特斯拉在证词上如此声称:”特斯拉,作为电动汽车和自动驾驶技术世界领导者,对小鹏汽车开发的任何技术毫不感兴趣,任何真正的机密信息只用于保护令下,仅指定律师能看到。”
在小鹏的正式声明中表示,过去一年里小鹏汽车不隐瞒任何东西,一直努力协助该案调查。但至今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小鹏汽车存在滥用特斯拉商业机密或其他不当行为。
新智驾摘取了声明中的一些核心信息:
1、小鹏汽车并非该案当事人(新智驾注:被告是曹光植)。一年多来小鹏向该案提供了大量协助,并主动提供了曹光植工作电脑的电子备份。此外小鹏汽车也允许特斯拉在法院的保护令下,接触截止 2019 年 3 月 21 日(即曹光植被特斯拉起诉之日)公司的源代码存储库以进行取证。
3、从获悉该讼案件之日起,小鹏汽车就聘请了专业第三方机构进行法律调查取证。目前尚没有证据证明,任何特斯拉的源代码、商业机密或受保护的机密信息传到小鹏汽车公司及其系统。
4、小鹏汽车在自动驾驶进行的全闭环自主研发成果已经在小鹏 G3 和 P7 上体现,且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具有差异化的自动驾驶技术体系。
据悉,关于此次诉讼的听证会将于下个月在旧金山联邦法庭进行。
曹光植一案来龙去脉
作为自动驾驶领域的一大案,新智驾一直在保持高度关注。根据公开信息的披露,新智驾尝试还原这起自动驾驶诉讼案件的关键节点与双方分歧。
这次纠纷的核心对象,是特斯拉的高级辅助驾驶 Autopilot 系统,同时这也是特斯拉自动驾驶技术的核心所在。
新智驾整理了小鹏汽车的自动驾驶研发线和被告曹光植在特斯拉起诉的行为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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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 年 12 月,小鹏汽车首款量产上市车型的 XPliot 2.5 自动驾驶辅助系统研发方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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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 4 月 24 日正式入职特斯拉,工作期间主要担任“计算机视觉科学家”的职务。(这里双方并不存在时间线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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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 12 月,XPliot 3.0 辅助驾驶系统研发方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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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 12 期间,曹光植返回国内,前往小鹏汽车总部面试并收到书面录用通知。(这里双方并不存在时间线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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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 12 月 28 日-2019 年 1 月 3 日,曹将特斯拉提供的工作电脑与其 iCloud 账户切断,并反复登陆特斯拉安全网络,删除其浏览历史期间删除超过 12 万个文件;同时于 3 日宣布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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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1 月 4 日,曹入职小鹏汽车,成为汽车的“感知团队负责人”,主要负责“开发和交付用于生产汽车的自动驾驶技术”。
两个月后,2019 年 3 月特斯拉在美国起诉曹窃取自动驾驶商业机密。
之后,在 2019 年 7 月的答辩状中,曹承认曾在 2018 年底向个人 iCloud 账户上传了包含 Autopilot 源代码的 zip 文件;但否认窃密,并表示没有将任何特斯拉自动驾驶相关商业机密转移至小鹏汽车,也没有为了新雇主的利益使用这些材料。
所以,曹上传特斯拉 Autopilot 源代码至个人账户一事已经确凿无疑。但案件的纠纷在于,曹有没有向新雇主小鹏汽车提供这些材料,以及小鹏汽车有没有私下接触过这些材料。
尽管不是被告,但小鹏汽车在 2019 年 3 月 22 日获知曹被起诉之后,就立刻接管了曹的工作设备作证据保全,并展开第三方发证调查,结果显示没有任何特斯拉的信息被转移到小鹏汽车的系统中。
但,特斯拉拒绝相信小鹏汽车的说辞。
在 2019 年 11 月与 2020 年 1 月,特斯拉曾两次向小鹏汽车发送法院传票,要求出示跟多的资料以便调查。
而新智驾也在一份小鹏汽车撤销或申请保护令及 MPA 的动议文件中,了解更多双方存在分歧的内容。新智驾也对文件中的内容做了重点摘取。
1、立案至今已经一年有余,虽然曹承认了特斯拉的部分指控,但小鹏汽车表示,特斯拉实际上并没有指控小鹏汽车有任何不当行为,也从未针对曹或小鹏汽车寻求任何临时或初步的禁令。
2、在过去的一年里,小鹏汽车向特斯拉提供了广泛的信息,没有任何迹象显示小鹏汽车有任何不当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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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8 月 12 日,小鹏汽车提供了和曹的微信信息,以及曹与同事之间的电子邮件。 小鹏汽车自愿向特斯拉出示了 12,257 页文件、曹的小鹏汽车笔记本电脑的法证图像。
3、2020 年 1 月 17 日,特斯拉向小鹏汽车发出了第二份传票文件,双方达成了传票上 16 项请求中的 10 项协议,但仍存在分歧。
其中最大的分歧在于:特斯拉要求小鹏汽车 提供从 2018 年 11 月 1 日起为其自动驾驶汽车技术起草、测试或使用的”所有源代码”(即曹加入小鹏汽车、甚至开始与小鹏汽车面谈之前),包括所有修订、修复和更新。
但小鹏汽车表示异议:“特斯拉没有任何基础直接审查小鹏汽车源代码。小鹏汽车 的源代码高度保密,对 小鹏汽车 的业务至关重要。它是小鹏汽车自动驾驶车辆运营的核心, 大量资源已用于创建该源代码,平均有 70 名工程师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就这些代码进行了大量工作,至少花费了数千万美元来创建、维护和改进。 它对小鹏汽车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小鹏汽车始终将其视为高度机密,并且仅仅向必须使用它的员工提供。 这根本不是公司会与任何第三方分享的东西,更不会向竞争对手提供。”
小鹏汽车还指出,曹被提起诉后,就被小鹏汽车行政停职,进一步通知之前不得使用或触及任何小鹏汽车的相关账户/系统,同时也没收其个人和工作电子设备,剥夺了其访问 小鹏汽车 系统的所有权限。因此特斯拉的这个诉求不合理。
但为了配合调查,小鹏汽车建议只出示曹从 2019 年 1 月 14 日开始工作期间小鹏汽车的源代码提交、修订和编辑的记录。到 2019 年 3 月 21 日,是其被停职前有权访问 小鹏汽车 源代码存储库系统的最后一天,并且无法访问小鹏汽车的系统。
但特斯拉拒绝了这一建议,它认为,源代码信息”可能”已通过被摧毁的U盘(存有特斯拉资料)引入小鹏汽车。
但没有证据表明,曹引入小鹏汽车的与此前被摧毁的U盘是同一个 USB。小鹏汽车表示此前购买了多个相同的 USB 供工程师在工作时使用。
此外,特斯拉还寻求小鹏汽车与 2018 年初针对张小浪提起的刑事案件相关的所有文件。特斯拉认为:张以前在苹果加州工作,使用类似的方法,挪用雇主的自动驾驶商业机密,并加入了小鹏汽车。这两种情况的相似性越大,两个案子纯属巧合的可能性就越小,而且更有可能是有计划、协调和蓄意安排的结果。
但特斯拉的律师也承认,没有任何信息、任何事实或证据表明,张事件与本案的指控有任何关系或联系。
总地来看,双方各执一词。
特斯拉希望超越对曹的设备和工作产品的审查,并获得所有小鹏汽车高度敏感的源代码;同时和许多其他 小鹏汽车 员工工作电脑的完整取证图像。
但小鹏汽车表示,已经反复和广泛地遵守特斯拉的合理取证要求,包括数千页曹与小鹏汽车的通信文件。然而,““证明负面”并这不是小鹏汽车的责任或义务,而特斯拉继续无限度抛出新的无理由的、对曹博士(和小鹏汽车)做潜在责任推测的理论和假设。”
无论如何,现阶段尚没有曹或小鹏汽车有任何不当行为的证据。至于双方会如何僵持胶着,新智驾会持续跟进。
自动驾驶路线差异图
无论特斯拉还是小鹏汽车,双方都表现出了对自动驾驶技术的极大重视。特斯拉 Model 3 的热卖也佐证了辅助驾驶对于汽车销量的吸引力。
作为国内新造车的第一梯队小鹏汽车也确实在努力地打造自己的自动驾驶系统,甚至不惜重金地投入,打造自己的视觉感知团队,建立端到端的闭环研发体系。
从 Model 3 和 G3 以及 P7 的传感器配置上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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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鹏 G3 搭载 12 个超声波雷达、5 个高清摄像头、3 个毫米波雷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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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鹏 P7 搭载 12 个超声波传感器、5 个高精度博世第五代毫米波雷达、13 个自动驾驶摄像头、1 个车内摄像头、高精度地图、高精度定位;还搭载了英伟达 DRIVE Xavier 计算单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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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的配置则是 8 个摄像头,1 个前毫米波雷达,12 个超声波雷达。
双方的传感器配置并不一样。
在泊车方面,小鹏保留了泊车环视摄像头,给予超声波雷达和视觉融合来进行泊车识别,这对于国内场景来说非常重要。但特斯拉就没有配置环视摄像头。
另一点是,在整个自动驾驶方案中,冗余环节是非常必须的。小鹏保留了供应商的冗余 L2 方案,全车有两套相对独立的传感器和控制系统。而特斯拉并没有冗余方案。
在处理器环节,小鹏汽车采用的是英伟达和英飞凌的双处理器,分别负责来自 XP 和博世的传感器的感知处理,互为冗余。特斯拉则是采用自研的 FSD 处理器,实现对 Autopilot 的感知处理。
从全局定位来看,小鹏汽车走的是高精度地图 +IMU 融合方案来实现 1 米以内的全局定位,具有国内的本土化特色。而特斯拉则是没有采用高精度地图。
在小鹏看来,自建感知团队是掌握本土化场景的必要条件,而本土化之于小鹏无比的重要。自动驾驶产品总监黄鑫曾对雷锋网新智驾说:“ 我们天天都在思考本土场景,这实在是太重要的,无论从体验的角度,还是从安全的角度,本土化都无比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