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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富途证券，作者丨 Travis
十年前，互联网流行着一种以古怪符号、繁体、冷僻字为主的文字，由于看不懂，我们称之为「火星文」。没想到在今天，随着 SpaceX 的一步步尝试，2050 年，人类真的可能在火星定居，现在的 SpaceX 已经成为流行符号，代表着全球商业化航空航天的领先技术，与之相反，曾经的巨头波音，却在 2019 年之后一蹶不振。
作为全球最大的航空航天公司，波音是美国航宇航局最大的承包商，曾参与制造航天飞行器、运载火箭以及主发动机，经常用到的 GPS 定位系统，其卫星就是由公司制造。但是辉煌的履历，只能说明过去，由于 737Max 停产，波音的经营和股价在去年遭遇滑铁卢。
与之相反，它的竞争对手，SpaceX 试验一次次成功，维珍银河(SPCE.US)也成功上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代表着高科技制造顶峰的波音，最终被自己近年来的急功近利所反噬。
一、急功近利，波音败退
为什么说波音急功近利？因为过去 20 年，波音飞机的家谱中只有 787 是新机型，造成空难的 737Max 还是由于对手空客 A320NEO 大卖，仅用三个月赶鸭子上架的改造方案。波音这几年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工程师文化，少了对技术的研发，多了对资本的偏爱。波音为何如此改变，还要从当年的并购案说起。
1、收购麦道，管理层生变，公司气质转变
1997 年为了拓展军工业务，波音收购了著名的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在合并了这家曾生产过 F18「超级大黄蜂」的知名航空企业之后，波音公司的整个气氛环境便发生了转变。由于董事会经过剧烈震荡，麦道的管理层大幅入驻，原先波音的董事只保留了一位，成就了「波音花自己的钱，卖给了麦道」。
由于麦道管理层擅长金融游戏，因此在生产制造上轻视工程师，大力甩给供应商，能外包的就外包，而在资本市场上则大举回购，合并的第二年，波音就宣布了一项规模达到 45 亿美元的回购计划，金额超过此前两年公司净利润的总和。这种轻视研发，注重在资本市场上利用回购调节利润、股价的运作模式延续了 20 年。
2、举债回购，轻视研发
2016 年波音回购了 70 亿，分红 27 亿；2017 年回购 92 亿，分红 34 亿；2018 年回购 90 亿，分红 39 亿；2019 年因为 737Max 出事，公司没钱了，即便如此还回购了 26 亿，分红 46 亿。从 2013 年到 2019 年，公司仅是回购花了将近 450 亿美元；而同期用于商用飞机研发的投入仅仅只有百亿规模。
通过回购，减少股份数量，即使公司利润不变，也能推高每股盈利 EPS，随即推高市值。2019 年底公司市值接近 2000 亿美元，可以说其中有 20% 都是公司自己买上去的。而谁在股价上涨中获益？反正管理层手上的股票数量挺多。
3、负债高企，现金流危机
除去日常经营现金流，为了维持如此规模的回购、分红，公司还需要向银行借钱，说来也巧正赶上后金融危机时代的美元大放水，这么多 Easy Money 不借白不借。就这样从 2013 年公司负债一路上涨，近 5 年负债率 90% 以上，2019 年更是创出新高达到 106%，净资产负值为-86 亿美元。
本身波音凭借手上的飞机订单可以拿到银行借款，但本质上公司收取的飞机订金还是属于飞机买家的。然而由于 737Max 两次空难，紧接着年初疫情扩散，买家们纷纷撤单，而之前的订金已经花掉，这时候银行也不会再向公司借钱，于是波音的现金流面临重大问题。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在资本市场上赚的盆满钵满的管理层开始向政府求救，请求 600 亿援助用以支撑航空制造业供应链。而凭借在美国经济中的地位，特朗普也不得不伸手救济波音这样的大型公司。
随着公司从债券市场上重新获得融资，加上 737Max 可能在 6 月进行认证试飞，波音的股价从今年最低的 89 美元再次上涨，涨幅一度接近 70%。然而 5 月公司订单持续萎缩，还宣布了两次裁员计划，因此，目前波音的处境仍然非常艰难，回望过去 20 年，急功近利、忽视研发，让波音一步步败退下来。
二、锐意进取，后浪要上太空、要去火星
与波音这种故步自封截然不同的是，马斯克、布兰森、贝索斯等「后浪」在取得功成名就之后，仍然冒着机毁人亡的风险，一次次的试验，开始在航天这一高科技领域踏上自己的脚印。
1、SpaceX 从星链到火星
从 2011 年美国把自家的航天飞机退役之后，美国要想送宇航员上太空都是需要借助俄罗斯的联盟号飞船，当然这需要交一笔不菲的船票。但随着 5 月 31 日 SpaceX 载人龙飞船的成功发射，美国人重新掌握了载人航天技术，而达成这一成就的关键就是身为「钢铁侠」马斯克等整个 SpaceX 的锐意进取。
经历了 3 次爆炸，2008 年「猎鹰 1 号」第四次发射终于成功进入预定轨道，SpaceX 总算活了下来；随后马斯克又与 NASA、五角大楼针锋相对，打了各种官司，为公司赢得商业合同。
由于俄罗斯的不断涨价，从 2011-2019 年，美国向俄罗斯支付了接近 40 亿美元，运送了 70 名宇航员进入太空，平均每人船票超过 5500 万美元。
为了摆脱对俄罗斯飞船的依赖，2014 年 9 月 NASA 发出订单，SpaceX 和波音都获得了这份载人合同，波音为 43 亿美元，SpaceX 为 25 亿美元，合同均为六次往返，每次 4 人。但通过多年的研发试验，SpaceX 的载人方案成本已经非常低廉，经过测算，相比于俄罗斯的每人 8600 万，SpaceX 的每人船票仅为 5500 万，价格远远低于波音的每人 9000 万。
随着各项技术的不断成熟，马斯克公布了 SpaceX 的卫星网络「Starlink」，要为整个地球提供低廉、快速的宽带服务；之后发布「火星移民计划」，计划在 2050 年之前将 100 万人送上火星，而且不仅仅是太空旅行，更是要在火星上建造一座完整的城市。
2、维珍银河从船毁人亡到太空旅行
从电动车到大推力运载火箭，马斯克的创业路径貌似都在为移民火星做准备，同样不断锐意进取的还有维珍集团的创始人布兰森爵士。
作为一名老嬉皮，布兰森创办的维珍银河，致力于太空亚轨道载客旅行。虽然在试验中经历了一次船毁人亡，但最终在 2019 年，完成搭载测试乘客，到达亚轨道空间并安全返回的成就，公司计划在今年提供商业化服务，已经有超过 60 个国家的乘客预订太空之旅，其中就包括著名的好莱坞电影明星小李子，以及流行歌手贾斯汀比伯等。
太空旅行的票价为每次 25 万美金，但这只是维珍银河「三步走」战略的第一步，第二阶段进行飞船和站点的规模扩张，第三阶段要达成的点对点航行，才是业务重心。未来公司将提供全球知名城市之间往返的点对点超音速航班，此举会大大节省飞行时间，变革现有航空服务，预计该市场商业航班规模就达 9000 亿美元。
因此，在航天发射商业化的今天，预计会有更多的个人或企业投入到太空事业之中，如果波音仍然不把研发当回事儿，公司可能成为本次危机倒下的第一个巨头，如果一家企业还像波音一样，无论它在哪个行业可能都将败退下去。
结语
2020 年，波音的败退与 SpaceX 的成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造成这样的结果，就在于两家企业对于研发的重视不同。正是由于 SpaceX 这些后浪的不断试验、投入研发，才让原有的太空旅行、火箭发射、载人航天等成本大为降低。只有保持锐意进取的企业，才能拥抱未来，才能引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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