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 4 月 26 日下午消息,据报道,Twitter 员工日前抱怨称,公司管理层对马斯克的收购进展只字不提,这让他们感到恐慌,不知道将来自己的薪水会如何变化,不清楚手中的股票价值几何。
2020 年 1 月,数千名 Twitter 员工聚集在休斯顿,参加一场名为“OneTeam”的公司峰会。在活动期间,时任 Twitter CEO 杰克・多西(Jack Dorsey)宣布,他还邀请了一位嘉宾。接着,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挥手微笑,出现在舞台上方的巨型屏幕上。人群欢呼、鼓掌、挥舞拳头。一名员工还情不自禁地大喊:“我们爱你。”
但如今,在马斯克出人意料地宣布要收购 Twitter 后,员工们却做出了不同的反应。他们表示,在马斯克宣布有意收购 Twitter、取消其内容审查政策,并将 Twitter 私有化以来,他们基本上已经不再欢呼雀跃了。今日早些时候,Twitter 正式宣布,已接受马斯克 440 亿美元的收购提议。
Twitter 员工表示,在过去两周左右的时间里(马斯克 4 月 14 日向 Twitter 发出私有化要约),让他们感到沮丧的是,关于收购将对员工产生怎样的影响,公司管理层几乎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他们不得不主动询问公司 CEO 帕拉格・阿格拉瓦尔(Parag Agrawal),不得不在 Twitter 上询问马斯克本人,一些人甚至还求助于管理他们股票期权的金融公司嘉信理财(Charles Schwab),以了解出售公司将对他们产生怎样的影响。但 11 名 Twitter 员工表示,在马斯克的竞标成功之前,他们没有得到太多答复。
当地时间周一下午,阿格拉瓦尔和 Twitter 董事长布雷特・泰勒(Bret Taylor)终于与员工会面,讨论了这笔交易。阿格拉瓦尔说,在马斯克的领导下,员工薪酬将基本保持不变,但他没有对 Twitter 的政策和文化做出同样的保证。
当被问及“前总统是否会被允许重返 Twitter(其账号之前被终身封杀)”时,阿格拉瓦尔说:“我们一直在调整政策。一旦交易完成,我们也不知道 Twitter 将走向何方。”
而董事长泰勒告诉员工,谈判中的沉默是收购战中的惯例。当董事会与银行家、律师和公关公司协商时,员工往往被蒙在鼓里。但是,对于自称为“世界城市广场”(global town square,意为“透明公开、实时对话”)的 Twitter 而言,其员工要了解公司发生了什么,还要通过 Twitter 这项服务来实现,真的是令人气愤。
其实,在经历了多年的领导层争执、维权投资者的变革呼声,以及前总统试探边界的推文之后,Twitter 的 7000 多名员工已经习惯了这种动荡。但他们中的一些人表示,这位反复无常的亿万富豪(马斯克)的收购,给他们带来了其他一些公司危机所没有过的打击。
内容审查
员工们称,他们担心马斯克会毁掉他们多年来为清理该平台的“有毒角落”所做的工作,在将公司私有化的过程中推翻他们的股票薪酬,并用他变幻莫测的管理风格和突如其来的声明扰乱 Twitter 的文化。
但是,马斯克在 Twitter 的普通员工中也有粉丝,一些员工对他的出价表示欢迎。在 Twitter 内部一条 Slack 消息中,当被问及员工是否对马斯克感到兴奋时,大约有 10 个人打出了“Yes”的表情符号。对此,Twitter 发言人拒绝发表评论。
斯坦福大学会计和公司治理教授戴维・拉克尔(David Larcker)表示,如果说 Twitter 值得收购,那么它的大部分价值在于构建和管理这项服务的员工。拉克尔说:“不确定的是,如果它变成了一家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公司怎么办?这是一种令人不舒服的工作关系。”
在这方面,马斯克已经在提交给监管机构的文件、推文和公开露面中明确表达了他的一些意图:Twitter 必须废除几乎所有的内容审查政策(这些政策禁止暴力威胁、骚扰和垃圾邮件等内容),必须提供算法方面的更大透明度,必须成为一家私人公司。
自 2008 年以来,Twitter 一直在扩大其内容审核政策。当时,它的“第 25 号员工”被专门聘请来打击平台上的滥用行为。如今,Twitter 负责内容审核和安全的团队已发展到数百名员工。
六名员工表示,Twitter 的许多员工觉得自己对公司鼓励健康对话的努力投入了很多,并敦促高管进一步打击仇恨言论和错误信息。他们认为,马斯克恢复 Twitter 早期松懈做法的提议,是对他们工作的背叛。
一项调查显示,44% 的 Twitter 员工表示,对马斯克持中立态度。27% 的人表示喜欢马斯克,另有 27% 表示厌恶他。
尽管 Twitter 的高管和员工已经同意马斯克对其算法的修改,但这项工作还处于早期阶段,可能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完成。这可能会考验马斯克并不特别擅长的东西,耐心。
财物损失
Twitter 员工最担心的问题之一是,他们是否会因马斯克的收购而蒙受财务损失。毕竟,许多 Twitter 员工从股票中获得了他们总薪酬的 50% 或更多。一些员工表示,在马斯克每股 54.20 美元的价格下,他们担心会错过股票的长期价值。
在周一与员工的会议上,高管们试图向员工保证,他们不会因为马斯克的收购而蒙受损失。阿格拉瓦尔告诉员工,当与马斯克的交易完成后,他们的股票期权将转换为现金,预计需要 3~6 个月的时间。此外,交易敲定后,员工将在一年内获得相同的福利方案,目前还没有裁员计划。
稍早些时候,Twitter 的法律总顾问肖恩・埃吉特(Sean Edgett)曾试图平息员工在财务方面的担忧。他告诉员工,任何潜在买家都极有可能被要求“保持员工权益不变”,或者提供同等的薪酬,比如现金奖励。
埃吉特是在与马斯克的交易宣布之前发表上述言论的,因此他强调,员工不应将他的指导视为对高交易的洞察。埃吉特在致员工的信息中写道:“这是为了让人们安心,并解释这些事情通常是如何运作的,而不是因为我们相信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结果。”
Twitter 一直在大举招聘,2021 年在股票薪酬上花费了 6.3 亿美元,比前一年增长了 33%。Twitter 在 2 月份曾预计,今年的股权奖励开支将达到 9.00 亿美元至 9.25 亿美元。
内部文件显示,马斯克收购提议也开始削弱 Twitter 招募新员工的努力。这些文件显示,应聘者对马斯克改造 Twitter、颠覆其内容审核机制的计划表示怀疑。一些人人员还担心,如果马斯克将 Twitter 私有化,他们的聘书中包含的股票可能会迅速贬值。
如果现有员工辞职,Twitter 的招聘问题可能会进一步加剧,就像一些人警告的那样,如果马斯克掌管 Twitter,他们也会辞职。而其他一些员工则担心马斯克任内裁员或失去工作签证的问题,并向 CEO 阿格拉瓦尔提出了相关咨询。
另外,负责招聘的经理们已被要求,记录下有多少潜在雇员因为担心马斯克而拒绝了工作邀请。
员工们也想知道:他是否也会像对待特斯拉那样,将 Twitter 总部迁至得克萨斯州?他会终止公司重返办公室的灵活性吗?灵活办公已成为员工和应聘者的“卖点”。毕竟,在疫情爆发的早期,马斯克曾与加州的官员为让他的汽车厂继续运营而斗争。
与此同时,阿格拉瓦尔也试图让员工平静下来。在周一的问答环节中,他敦促员工“一如既往地运营 Twitter”,并补充说,“我们如何运营公司,做出怎样的决定,以及我们推动的积极变化,这些都将取决于我们,并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如今,提到马斯克,Twitter 员工感受到的是压力,这与他两年前受到员工的热烈欢迎形成了鲜明对比。在 2020 年的活动中,一些员工表示,尽管他们对马斯克持怀疑态度,但当他为 Twitter 提供建议时,他们中的许多人还是认真听取了他的建议。
马斯克当时说:Twitter 应该通过采取更多措施淘汰机器人账号和诈骗者,来加强内容审核。多西当时问马斯克:“顺便问一下,你想运营 Twitter 吗?”聚集在一起的 Twitter 员工笑了,而马斯克没有立即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