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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秦朔朋友圈(ID:qspyq2015)
文/洋溢
当地时间 2020 年 5 月 27 日上午 11 时(北京时间 2020 年 5 月 28 日凌晨 2 点),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高等法院公布了孟晚舟引渡案的第一个判决结果,认定华为公司副董事长、首席财务官孟晚舟符合“双重犯罪”标准。这就意味着,孟晚舟将继续留在加拿大参加后期的相关听证,她的引渡案将继续审理。
什么是“双重犯罪”?法院的联席大法官福尔摩斯认为美国起诉孟晚舟的“核心”是欺诈这一罪名,而加拿大的法律中也有欺诈罪,所以符合“双重犯罪”原则。
美方所谓的“欺诈”,是指控孟晚舟“隐瞒华为和伊朗的业务往来”,“对汇丰银行欺诈”,以规避美国对伊朗的制裁,使得汇丰银行本身冒着违反美国法律的风险,从而面临起诉和巨额罚款。
她的案件将持续多长时间?结果会如何,目前也无人能预测。但这显然会是一场漫长的官司。
报道此案的加拿大媒体也表示,“今天的不利判决并不意味着孟晚舟就完全输掉了这场‘引渡’案,后面双方还得打。只是接下来的法律程序可能会持续数年,而这对于孟晚舟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折磨”呢?”
从 2018 年 12 月 7 日至今(均为当地时间),孟晚舟共参加了 10 次听证会,已经在困局中五百多天。
2018 年 12 月 7 日,保释听证会;
2018 年 12 月 10 日,保释听证会;
2018 年 12 月 11 日,保释听证会;
2019 年 3 月 6 日,引渡听证会;
2019 年 5 月 8 日,引渡听证会;
2019 年 9 月 23 日-10 月 24 日,相关资料披露的听证会;
2020 年 1 月 17 日,听取法官对今年的庭审安排作出决定;
2020 年 1 月 20 日-1 月 23 日,聚焦“双重犯罪”问题举行听证会;
2020 年 4 月 27 日,引渡听证会;
2020 年 5 月 27 日,裁定孟晚舟案是否符合双重犯罪的标准。
下一次听证会将于今年 6 月举行。据悉 6 月的重点是“在滥用诉讼程序以及加拿大官员在逮捕孟晚舟时是否遵循了法律”。引渡听证会和上诉,会一直进行,这是一场需要付出极大金钱、时间成本,以及考验内心强大、坚忍的持久战过程。
历史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游走和衍变,国与国角力漩涡和宏大叙事投射在个人命运与生活历程里。孟晚舟,这个中国女人,在这个关键时刻,必须表现出强韧、优美、坚忍与卓越的品质和精神。
摆在女性面前的命题,早就不仅仅家庭和事业,当她必须承受历史重担的时候,她也要扛起来。她必须代表华为一直宣扬和实践的长期坚持艰苦奋斗的精神,甚至代表中国人的时代精神力量。
孟晚舟以积极的心态和优雅的言行,抵抗这一切。
当地时间 2018 年 12 月 11 日,孟晚舟获得保释,她第一时间就发了朋友圈报平安,她写道:“我在温哥华,已回到家人身边,我以华为为傲,我以祖国为傲!谢谢每一位关心我的人。”配图是华为的广告宣传图,“伟大的的背后都是苦难——罗曼·罗兰”。
注:在保释期间,孟晚舟还被要求必须遵守以下 16 项条件:遵纪守法;向位于 202-1855 Burrard 这个地址的监督员汇报;向监督员提供自己的电话座机和手机号码,必须保证可以被联系到,以确认遵守保释条件;必须待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居住在温哥华 4005 W 28th Ave;晚上 11 点到早上 6 点必须待在家里,随时能被联系到;在限定的范围内,包括温哥华、本拿比、列治文、北岸等活动,但不能去机场附近;上交所有护照;由狮门安保公司进行 24 小时不间断监控;服从狮门安保公司的命令;狮门安保公司有权力将其逮捕或者扣押;必须佩带跟踪脚环;必须同意支付狮门安保公司和提供跟踪脚环的 RSC 公司的所有费用;离开家时,必须随身携带一张保证书,警察可以随时让其出示该文件;同意警察可以在未通知的情况下进入其家中;必须在有需要时参加庭审,必须在有需要时被扣押。
2019 年 5 月 9 日,孟晚舟给所有华为人的一封信中写道:无论眼下面对多大的苦难和压力,我的内心都能依然坚定。她表示,虽然活动范围仅在“方寸之间”,但是,心中的色彩和天地却前所未有的丰富而广阔。
2019 年 9 月 23 日,孟晚舟穿着紫色裙装优雅地从家中走出来,面带笑容,问候冒雨等待的记者。庭审结束后,发朋友圈表达谢意。一些媒体的评论大体可以总结为:在逆境里用时尚的穿搭对抗不公,不卑不亢,不遮不掩,把冰冷的脚铐都戴出了秀场的感觉,自带优雅光环,很酷!人生的宽度厚度和震撼度就是靠经营反差感获得的。越是在困境中,越要自在优雅。
2019 年 10 月 25 日,任正非生日,孟晚舟发朋友圈表达对父爱的感谢,并附一封信的图片,信里写道:“今年,女儿无法陪在你的身边,尝你的饭菜,听你的唠叨,摸你的皱纹,亲你的笑脸,还有,受你的批评!这些,都请你先欠着哈,等我回来,你再慢慢还哈!(署名:猪儿)”这里有反映出家庭里的珍贵而平常的亲情,每个人其实都是普通人,有悲欢离合,有难以割舍和难以释怀的东西,有遗憾有纠结,更容易引起共鸣。
2019 年 12 月 2 日,在被加拿大警方拘押一周年时,孟晚舟写信称,这一年,经历了恐惧和痛苦,失望和无奈,煎熬和挣扎。这一年,学会了坚强承受,从容面对,不畏未知。后面依然是感谢:“亲爱的你们,这些温暖都是照亮我前行的灯塔!”。
2020 年 5 月 23 日,孟晚舟与友人们在法院门口合影,依然是那个经典的微笑,还竖起了大拇指。因这张照片,有些社交媒体,不光是国内的,甚至以为孟晚舟即将获释,发布了乌龙消息,还使得一只叫 ST 梦舟(600255.SH)的股票莫名涨停。
孟晚舟 5 月 23 日与包括华为副总裁彭博在内的多名支持者在法院前竖起大拇指合照
孟晚舟出生于 1972 年。1990 年高考,被录取到了建设银行总行直属的常州财经学校,全日制学习两年。毕业后,分配到深圳市建设银行的一个网点从事细致的基层工作。不巧的是,后来这个网点撤销了。她其实并不是个顺风顺水发展起来的“公主”。
1993 年她就加入父亲创办的华为,从总机转接到文件复印等琐碎工作里开始磨练。1997 年孟晚舟去了华中理工大学读书,学的是会计,一年半学成,进了华为的财务部门。任正非曾说,孟晚舟读书时非常节约,给她一万块钱,她读完书退回 9500 元。
也就是说,她干行政干了 5 年,1998 年才转财务工作。财务类工作她一干就是 20 年,期间,负责建立全球统一的华为财务组织,主导建立了全球五个账务共享中心等等。2017 年 2 月 6 日,福布斯发布“2017 中国最杰出商界女性排行榜”,孟晚舟排名第八。2018 年 3 月 23 日,孟晚舟出任华为副董事长,8 个多月后被加拿大扣押。
她曾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里面回顾自己在华为的心路历程。她的每次演讲,也总有强调精神力量的内容。比如她在清华的演讲中就强调,勇敢不是不害怕,而是心中有信念。她总结说,华为能持续发展,第一就是始终以客户为中心,另外一条最重要的就是长期坚持艰苦奋斗的精神。她还引用马克斯·韦伯的话:“任何一项事业背后,必须存在着一种无形的精神力量。”
除了胜利,别无选择。这成了近 19 万华为人的共同信念。这个公司,这个公司的领袖们,都是靠顽强拼搏,艰苦奋斗的精神,勇往直前的。这个精神不是虚的,比如在孟晚舟身上,就天天在实践着。
人有时候,只能等待,忍耐,才能在时光中冲出重重困境。而这背后靠的是信念。
任正非表示,这次磨难对孟晚舟来说是人生难得的机会,“这么大一件事,我相信对她未来成长一定是插上了翅膀,要感谢美国政府给孟晚舟插了一个坚强的翅膀,她将来会飞翔得更好,我相信。”
在这漫长的审判中,愿她成为历史倒影里临水照的花,一直都保持优雅知性,成为女性现代史上的精神力量。